文/朱克力

低空經濟由戰略新興產業主導，是加快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重要經濟形態。近年來全國多地紛紛開展通用航空器創新應用試點工作，推動信息技術與裝備發展融合創新。工業和信息化部更是提出加強相關企業梯度培育，推動產業鏈上下游企業協同創新發展，培育更多低空產業頭部企業和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本專題通過產業發展及區域布局，展現低空經濟新動能，推進新型工業化發展。

——編者

2024年4月7日，中國民用航空中南地區管理局向總部位于廣州的億航智能控股有限公司頒發無人駕駛載人航空器生產許可證，這也是全球電動垂直起降飛行器（eVTOL）行業內首張生產許可證，各路媒體紛紛表示“廣州在全球率先進入無人駕駛載人飛行時代”。而在稍早的3月，同樣在廣東，eVTOL“盛世龍”從深圳蛇口郵輪母港起飛，20分鐘后抵達珠海九洲港碼頭，而這段距離地面車程一般需要2.5?3小時。就在前后腳，廣州CBD天德廣場一架無人駕駛飛行汽車以自動駕駛模式拔地而起，飛向廣州塔，掠過廣東省博物館、花城廣場、海心沙亞運公園等地標性景觀??

2024年或將成為人類低空經濟元年。其實，我國低空經濟的引爆點可以回溯到2023年12月29日。那一天，全國首個獲得民航局適航審定受理批復的有人駕駛載人AE200電動垂直起降飛行器在沃飛長空漢源綜合試飛驗證基地首次試飛成功。這不僅標志著“成都造”飛行汽車取得了里程碑式的重大突破，也因其可搭載5人的標準艙和近300公里的航程，讓eVTOL或成為城際飛行最理想的解決方案。

產業藍海：應運而生 順勢而為

在人類經濟發展和生活體驗“敏捷至上”的今天，先進空中交通（AAM）正迅速重塑傳統航空產業格局，重新定義人類“從A點到B點”的通達方式。

應運而生、順勢而為的低空經濟，正以其技術多元、要素集中、服務泛在、場景復雜的特征，迅速成為戰略性新興產業，是新質生產力的富集場域。這幾乎是將人類現有二維交通系統全部要素復制一套到低空，形成交錯穿插的三維通行場景，相關制造業、服務業均形成巨大的低空場域增量，疊加數字技術、人工智能，未來城市的科幻感走進現實，必將構成人類經濟發展征途中又一片浩瀚的產業藍海。

低空經濟主要內涵包括低空基礎設施建設、低空航空器制造（飛行器制造）、低空運營服務和低空飛行保障等。低空經濟的產業分類，不同的視角有不同的范圍界定。

從產品類型看，可分為各種無人機、輕型飛機、直升機、eVTOL等航空器類產品，這是低空經濟核心組成部分；然后是發動機、螺旋槳、電池、傳感器等航空配件與設備產品，這是保障航空器正常運行的核心部件；此外是圍繞低空飛行的服務和保障類產品，包括飛行培訓、航空器維修與保養、航空氣象服務、航空通信導航等。

從應用場景看，可分為應用于日常生活的民用低空經濟，包含航拍、旅游觀光、空中交通等；應用于生產領域的工業低空經濟，包含農業植保、電力巡線、環境監測等；應用于安全領域的軍事與公共安全低空經濟，包含偵察、目標打擊、救援等。

從產業結構看，一是航空器研發與制造，涵蓋航空器設計、研發、制造、銷售等多個環節；二是航空器運營與服務，涵蓋航空器租賃、銷售、維護、保養等服務；三是低空基礎設施與服務平臺，涵蓋機場、起降點、空管系統等硬件設施和飛行計劃制定、航空氣象服務、航空通信導航等軟件平臺。

除此，按技術創新水平可分為有人駕駛飛機、直升機等傳統型低空經濟，無人機技術、人工智能、大數據等創新型低空經濟。按發展階段可分為初級低空經濟、中級低空經濟和高級低空經濟等。

無論從哪種視角分類，產業鏈內在聯系的結構屬性和價值屬性大致可以從飛行空間服務、飛行器制造兩條主線形成上下游對接機制，以“無形的手”推動低空經濟關聯主體實現產品服務、信息反饋等價值交換。

飛行空間服務自上而下由飛行空間基礎設施建設、通航服務和應用場景構成產業鏈條，飛行器制造自上而下由原材料和零部件、裝備制造及應用場景構成又一產業鏈條，兩條鏈條功能互補互嵌、相輔相成，共同構成低空經濟產業鏈，如表1所示。

基礎層：低空經濟產業鏈上游

低空經濟產業鏈主要由飛行空間和飛行器兩條縱線貫通，因此產業鏈上游主要由低空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端和飛行器零部件制造端構成，這是整個產業鏈的基礎建設層，前者是飛行空間的物理支撐，后者是飛行器的基本構成。

低空新型基礎設施建設端是低空經濟的硬件基礎，主要包括地面物理類基礎設施建設和地面信息類管理保障軟件系統建設。地面物理類基礎設施是各類低空經濟活動的關鍵載體，形成低空經濟“設施網”。當下地面基礎設施主要包括通用機場和地面通信系統。通用機場有低空飛行起降站、能源站、緊急備降、停機設施等基礎功能設施。

目前，我國低空基礎設施領域企業有航新航空、海格通信、航天宏圖、深城交等。機場設備制造領域企業有威海廣泰、中集集團、廣電運通等。機場建設領域企業有中國民航、中化巖土、西北民航、上海城建、北京金港、蘇中江都、中鐵航空港、安徽民航等。

地面通信系統是低空飛行活動完成信息交互的支撐系統，包括低空雷達、衛星通信系統和5G網絡等低空網絡設施、低空數據設施和低空監管設施，形成低空飛行“空聯網”，是低空經濟的通信感知系統。雷達領域企業有納睿雷達、四創電子、航天南湖、國睿科技等。通信5G-A通感一體領域企業有中興通訊、通宇通訊、盛路通信、燦勤科技、武漢凡谷等。

飛行器零部件制造端包括關鍵材料、元器件、動力系統、機載系統、飛控系統和抗干擾系統等。其中，航空發動機是航空器的“心臟”，為航空器穩定飛行提供動力支撐，該領域企業有航發動力、宗申動力、應流股份、臥龍電氣等。

航電系統是航空器的“大腦”，目前電驅、電機、電控領域企業有臥龍電驅、藍海華騰等。電池企業有寧德時代、國軒高科、孚能科技等，其中寧德時代是全球領先的動力電池供應商，市占率全球第一。

芯片在航電系統發揮重要作用，負責接收和處理各種信號，指揮航空器完成各種動作。目前我國飛控芯片還高度依賴國外進口，以英特爾、高通、意法半導體等公司為主，國內瑞芯微、聯芯等企業已投身飛控芯片研發。飛控系統領域企業有翔儀恒昌、邊界智控、零度智控等。

航空電子設備與傳感器是航空器的“感知器官”，決定航空器準確感知外部環境并做出反應的敏捷度和準確度。企業有芯動聯科、星網宇達、中航機載、陜西航晶、航天慣性、開拓精密等。

原材料是航空器的“骨骼”和“皮膚”，金屬原材料為航空器提供堅固的結構基礎，特種橡膠與高分子材料為航空器提供必要的密封、減震和隔熱功能。碳纖維復合材料領域企業有中復神鷹、吉林化纖、中簡科技、光威復材等，鈦合金領域企業有寶鈦股份、西部超導等，復合材料領域企業有中航高科、廣聯航空、安泰科技等。

此外，元器件領域企業有中航光電、全信股份、貴州航天等；模具、零部件領域企業有西安鉑力特、成都愛樂達、青島麒麟輪胎、長源東谷、金盾風機、中航機載、雙一科技、廣聯航空等。

▲在“2024低空經濟發展大會”新質生產力創新成果展上，參展商廣州億航智能技術有限公司員工正在演示億航智能EH216-S無人駕駛載人航空器。

建造層：低空經濟產業鏈中游

低空經濟產業鏈中游對應上游的飛行空間和飛行器零部件，也分為飛行保障系統建設和飛行器整機制造，是整個產業鏈的核心建造層。前者包括地面保障、空中保障、適航審定和檢驗檢測等低空保障系統建設，后者包括無人機、直升機、eVTOL等低空飛行器整機制造。

低空保障系統是低空經濟產業鏈中游的另一個重要環節，主要是基于地面信息類管理保障軟件系統和機場管理系統在內的智能融合低空系統SILAS（Smart Integrated Lower Airspace System）運行，支撐低空飛行活動實現數實融合智慧調度。

SILAS將面向多構型飛行器大規模飛行，將低空空域整體轉變為可計算的數字化空間，創新時空資源聯合管理調度模式，提高空域使用效率和安全性。具體功能包括飛行器的航線管理、導航服務、塔臺調度、空域監視、環境監測、空域氣象等。

地面信息類管理保障軟件系統是低空保障的重要環節，是實現人機、機機聯結協同的“神經中樞”，主要包括空域管理系統和機場管理系統，構成低空飛行管理保障體系。

空域管理系統用于管理空中交通運輸的信息處理，形成低空飛行“航路網”，支撐空中交通流量、容量管理和空中交通服務。低空空管領域企業有萊斯信息、新晨科技、四川九洲、北京聲迅、川大智勝等，其中萊斯信息已獲得低空飛行服務平臺相關訂單。北斗/導航領域企業有中科星圖、海格通信、北斗星通、航天宏圖、司南導航、北方導航、星網宇達等。低空規劃領域企業有深城交、蘇交科等。

機場管理系統致力于航班保障、旅客服務與機場運營管理，形成低空經濟“服務網”，包括航班計劃制定、航班動態管理、資源管理、航班保障與進程監管等功能。目前，我國航空機場運營領域企業有白云機場、首都機場等各地機場，國航、東航、川航等各大航空公司，以及中信海洋、華夏通用航空等。地面保障領域企業有威海廣泰、超圖軟件等。檢測檢驗領域企業有廣電計量、譜尼測試、蘇試實驗等。

低空飛行器整機制造是低空經濟產業鏈中游的重要環節之一，融合了飛機制造 汽車制造，是“插上翅膀的新能源汽車”。在智駕趨勢下，低空制造具有強烈的智能終端屬性，整個環節涵蓋低空飛行器的設計、研發、生產等全過程。

在eVTOL制造領域，沃飛長空獲得全國首個民航局適航審定受理批復的有人駕駛載人eVTOL；億航智能則是國內首個納斯達克上市無人機公司，旗艦產品EH216-S是全球首家“三證”（型號合格證、生產許可證和標準適航證）齊全的eVTOL型號制造商。

放眼國際，美國Joby、Archer、Alef Aeronautics，德國Lilium、Volocopter，英國Vertical，巴西Eve，斯洛伐克Aero Mobil，荷蘭PAL-Liberty等企業也呈風起云涌、推波助瀾之勢。

在無人機領域，中航（成都）無人機榮膺中國無人機市值第一股，翼龍系列無人機在全球察打一體無人機市場占有率18.13%、位居全球第二，成為“中國制造”的一張亮麗名片；航天彩虹的飛控系統在軍用領域已經達到國際領先水平；大疆占據全球市場份額70%以上，是絕對的全球無人機王者；時代星光填補了我國“大型車載式智能無人機系統”技術空白；騰盾科創在固定翼與旋翼大型無人機方面處于國內領先水平。

應用層：低空經濟產業鏈下游

低空經濟產業鏈下游，呈上游、中游飛行空間和飛行器融匯合流之勢，主要是飛行器在飛行空間的應用和保障。下游是整個產業鏈的飛行應用層，包括各類飛行器保障服務以及各類低空飛行器應用場景。

低空服務包括航空維修、飛行培訓、低空供能和航空租賃等領域。航空維修是低空經濟的“醫療系統”，負責各類飛行器維護、保養、修理等，該領域企業有四川海特、北京安達維爾、西安鷹之航等。飛行培訓是推動低空經濟向大眾普及的重要環節，該領域企業有海特高新、咸亨國際、珠海中航、北方天途等。

低空供能是飛行器的“餐廳”和能量補給站。航空燃油領域企業有中國石化、中國石油、中國海油等，高壓快充領域企業有特來電、星星快充、云快充、國家電網、星邏智能、藍海華騰、漢宇集團等，其中星邏智能圍繞無人機自主充電，研發推出無人機充電機庫，兼容多款行業機型。

此外，飛行器租賃、托管、保險等航空租賃服務是低空經濟的“服務員”，其配套質量直接影響低空消費者的體驗感和獲得感，該領域企業有工銀金融租賃、中銀租賃等。

低空飛行器應用場景按照飛行器的使用場域大致可分為生產作業類、公共服務類、低空消費類。

生產作業類低空經濟應用場景，主要是為工農林牧漁等行業提供各種專業飛行作業活動。例如，國家電網使用無人機參與風力發電檢測，對風力發電場的葉片和機艙進行定期檢查。南方電網使用無人機進行輸電線路和變電站巡檢。中國石油使用無人機進行石油勘探。中鐵二十一局使用無人機進行建筑測量和設計。無人機進行高層建筑外墻清洗效果也很好。

在自然保護區可使用無人機進行野生動物監測和研究。南京大學研究團隊使用無人機進行環境監測，對大氣細顆粒物進行監測和采樣。農業植保無人機領域企業有智飛農業、極飛科技、漢和航空、大疆等，其中極飛科技被稱為農業無人機第一股。航空測繪無人機領域企業有哈瓦國際、億航智能、極飛、大疆等。工業級航拍無人機企業有大疆、中興等。縱橫股份則是國內首家以工業無人機為主營業務的企業。

公共服務類低空經濟應用場景主要是為公共服務相關單位提供各種專項服務性飛行活動，包括低空交通、低空物流、城市安防、醫療救護、應急救援、環保監測、通信中繼等。如民航局使用無人機執行海上和山區搜救任務，測繪局使用無人機進行地籍測繪，森林防火部門使用無人機進行火情監測和煙霧探測，城市規劃部門使用無人機進行城市規劃和交通研究，電信運營商使用無人機進行移動網絡覆蓋測試，警察部門使用無人機進行大型活動的安保監控。

目前，低空物流領域企業有順豐控股、深圳智萊、天鴻數科、山東新北洋、迅蟻網絡等，美團正專研城市外賣配送無人機，小鵬匯天飛過廣州“小蠻腰”的飛行汽車也備受期待。

低空巡檢領域企業有復亞智能、保華潤天。觀典防務是國內領先的無人機禁毒服務商，國內城市消防無人機領軍品牌有中岳航空（重慶）等。而哈瓦國際航空則致力于多領域特種裝備無人機研發與制造，主營警用無人機、消防無人機、測繪無人機、安防無人機等各種機型。

低空消費類低空經濟應用場景主要面向各類群體提供消費性飛行活動，包括低空旅游觀光、低空極限運動、低空影視拍攝、低空編隊表演等。

低空經濟：新質革命與場景變革

作為一種新興的綜合性經濟形態，低空經濟以有人駕駛和無人駕駛航空器的各類低空飛行活動為牽引，輻射帶動相關領域融合發展，為產業升級、社會進步和民生改善注入新活力。低空經濟是一場新質革命與場景變革，具備五大顯著特點。

創新引領。低空經濟的創新引領特性主要體現在技術革新、應用場景和商業模式三個層面。在技術革新層面，低空經濟依托航空技術、無人機技術、人工智能、大數據分析、5G通信等前沿科技持續創新和應用，不斷推動航空器研發、飛行控制、信息傳輸等領域的突破。在應用場景層面，以低空飛行活動為核心，賦能農業、物流、應急救援、環境監測等行業，形成創新應用場景。在商業模式層面，引入新的生產要素與商業模式，促進傳統產業轉型升級。這一特性讓低空經濟在推動科技創新、產業升級和滿足社會需求方面發揮日益重要的作用。

數實融合。低空經濟的數實融合特性呈現于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深度融合的過程中。一方面，應用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等數字技術，實現對低空飛行活動實時監控、數據分析和智能決策，提高飛行安全性和效率。另一方面，通過數字技術將低空飛行活動與實體經濟相結合，推動跨行業協同發展和價值鏈延伸。例如，在物流配送領域，運用無人機配送等方式實現快速、便捷的貨物配送服務，提高物流效率和用戶體驗。這一特性使得低空經濟在推動經濟結構優化、促進區域經濟發展方面具有積極作用。

高效便捷。低空經濟的高效便捷特性源于其獨特運行模式和先進技術支持。一方面，低空飛行活動通常發生在離地面較近的空中，可避免高空飛行的復雜氣象條件并減少空中交通管制限制，能更快速到達目的地，提高運輸效率。另一方面，先進的無人機技術和智能化飛行控制系統促進自動化、精準化飛行操作，減少人為因素干擾，提升飛行效率。此外，低空飛行器的靈活性和機動性使之能在復雜環境中自由穿梭，為各行各業提供便捷服務。這一特性使得低空經濟在應急救援、物流配送、環境監測等領域優勢顯著，為現代社會高效運轉提供有力支撐。

綠色低碳。低空經濟的綠色低碳特性表現在環保、節能、減排、降耗等方面。首先，低空飛行器相較于傳統交通工具，在能源消耗和排放方面具有明顯優勢，有助于減少碳排放和環境污染。其次，通過優化飛行路徑、提高飛行效率等措施，可進一步降低能源消耗和排放。最后，低空經濟發展促進了電動垂直起降航空器等新能源航空器的研發和應用，這些新能源航空器具有零排放、低噪音等特點，符合綠色低碳發展趨勢。

產業協同。低空經濟的產業協同特性重點反映在跨行業整合與資源共享方面。低空飛行技術創新促進了航空產業與其他行業深度融合。通過產業協同，低空經濟助力各行各業提升效率，實現共贏。如在農業領域，無人機技術結合精準農業，提高農作物產量和質量。在物流行業，通過無人機配送縮短貨物送達時間，優化物流體系。這種協同推動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不僅加速低空經濟發展，也為相關產業帶來前所未有的機遇，為整個經濟體系注入新活力。

在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熱潮中，多地密集出臺促進低空經濟的政策文件，搶占低空經濟萬億級大賽道。從粵港澳大灣區到長三角，從京津冀到成渝地區，無不加快布局發展低空經濟，目前已呈千帆競渡、百舸爭流之勢。

三破三立：低空經濟創新法則

在關注和討論一種新經濟形態時，我們可以運用“三破三立”新經濟法則。這一法則基于筆者多年對新經濟現象深入觀察與長期思考提煉而來，意在為更好地理解和推動新經濟發展提供通俗有力的理論支撐。對于低空經濟，同樣可以結合“三破三立”新經濟法則形成行之有效的方法論。

重構介質先“破介”。隨著低空經濟新形態的出現，傳統航空領域介質正在被新的技術和平臺打破。無人機作為低空經濟的重要載體，打破了傳統航空器限制，使低空飛行活動更加靈活多樣。與此同時，隨著5G、物聯網等數字技術發展，低空經濟中的數據傳輸、信息交換等也呈現新的介質形態，進一步推動行業創新與發展。

重塑邊界先“破界”。低空經濟崛起打破了傳統航空領域邊界，將航空技術、信息技術、制造業等多個領域緊密融合。這種跨界融合不僅推動技術創新，也為低空經濟發展提供了更廣闊的市場空間。當前，無人機配送、低空旅游等新業態涌現，就是低空經濟在跨界融合中產生的創新成果。

重建規則先“破戒”。低空經濟作為新興領域，其發展過程面臨諸多來自規則和制度的挑戰。為推動低空經濟健康發展，需要不斷打破陳規舊律，建立與之適配的新規則和新制度，塑造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相適應的新型生產關系。不論是無人機管理，還是空域劃分等方面，都需要制定更加合理、科學的規則和標準，以適應低空經濟快速發展的需求。

戰略創新需“立志”。在低空經濟領域，立志推動行業創新和發展至關重要。這需要明確行業發展的目標和方向，制定切實可行的戰略規劃。舉例而言，在無人機技術研發、空域資源利用等方面，需要立志突破技術瓶頸、優化資源配置，推動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

戰術創新需“立智”。在低空經濟的戰術層面，需要依靠智慧團隊、智能技術、智庫力量，發揮和提升創新能力以推動行業發展。通過引入新技術、新模式、新業態等創新元素，提升低空經濟競爭力和影響力。例如在無人機配送領域，可通過引入人工智能、大數據等先進技術提升配送效率和服務質量；在低空旅游領域，可開發新的旅游產品和旅游線路吸引更多消費者參與。

制度創新需“立制”。在任何一個領域，制度創新都是保障行業持續穩健發展的關鍵因素。這需要一邊開展先行先試探索，一邊建立健全法律法規體系、監管機制和標準體系。比如，在無人機管理領域，應制定完善的法律法規和管理制度來規范無人機使用和管理；在空域資源利用方面，需要建立科學的空域劃分和管理制度來優化資源配置。

以上只是“三破三立”在低空經濟領域的初步運用。事實上，低空經濟的進一步發展，離不開更多共識支撐和實踐探索。唯有不斷打破傳統束縛、建立新的規則和機制、持續推動行業創新發展，方可讓低空經濟真正放飛翱翔。

作者系中國信息協會常務理事、國研新經濟研究院創始院長，著有《低空經濟》一書。

本文刊發于《企業管理》雜志2024年第12期